近期,由于沈曼妙的意外怀孕,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孕吐反应剧烈,体力大幅衰退,精神状态也显得尤为疲惫,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她在何不醉家中原本承担的护理工作陷入了极度的困境。这一始料未及的变故,如同一块巨石投入风平浪静的湖面,彻底搅乱了何不醉父母原本规律而平和的生活节奏。
在此之前,温容作为他们家的护理员,以其细心周到、无微不至地服务,不仅让家庭环境整洁有序,还巧妙地融入了何不醉父母的生活习惯中,让两位老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心。可是,由于沈曼妙的护理以及现在的状况,那些由温容精心构建的生活秩序仿佛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家里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凌乱与不便之中。
面对这样的变故,何不醉的父母脸上的笑容与日俱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忧虑。他们的日常生活因此变得异常艰难,许多原本习以为常的小事如今都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
与此同时,虽然姚窕女的腿部伤势在逐渐康复中,但距离能够自如行动、承担家务并照顾老人的程度还相差甚远。她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力不从心,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焦虑。
在这样艰难不堪的情况下,何要管以他一贯的和蔼与理智,向儿子何不醉提出了建议:“儿啊,小沈现在身体状况不佳,确实不适合再在我们家继续照顾我们了。我看你还是尽快联系小温吧,让她能够重新回到我们家来,继续为我们提供必要地照顾和护理。这样,我们的生活才能重新回到正轨上。”
“确实,我们都习惯了小温的悉心照料,如今她离开了,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怀念。”何不醉年迈的母亲沈明悦轻言轻语地说道。
“温容比起沈曼妙,照顾得更为周到细致,若要在两者之间选择,我自然是更倾向于温容。”姚窕女对何不醉如此客观且公正地评价道。
“你们不必多说,我也清楚温容的照料更为出色。她们两人平日里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就尽快把小温请回来吧。我们都已年迈,能享受的日子不多了。”
“你们别这么说,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我还没有好好孝敬你们二老。以后这种丧气话就别说了。”何不醉安慰着父母。
何不醉的父亲何要管与老伴相视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何不醉自然明白父母为何叹息。正当他准备拿出手机给四狗子打电话时,沈曼妙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小沈来了啊,我们正和不醉聊起你呢。”年迈体弱的何要管开口道。
“哦,叔叔在聊我什么呀?”
“我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照顾我们有些吃力,所以想让你休息一段时间,等身体恢复后再来照顾我们,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大叔大婶的体谅。最近这段时间对你们的照顾确实有所不周,请你们多多原谅,别往心里去。”
“孩子,你这是哪里话,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你。”
“是啊,你就听我爸妈的,回家休息一阵子。虽然这个月你只工作了十天,但我会按一个月的工资发给你。” 何不醉诚恳地说。
“何经理,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方便吗?”
“方便,方便!那我们就到二层小楼上去说吧!”(何不醉家的房子是下面三间上面一间的楼房,属于火车头似的那种)
沈曼妙和何不醉一前一后,拾阶而上,来到了二层独立的那间房。
“何不醉,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我身体有什么变化?”
沈曼妙变化还真快,楼下是何经理,楼上就成何不醉了。
“你身体有没有变化,我怎么知道啊,这个问题问的太莫名其妙了。你应该回家问三猴子才是。”
“你敢做不敢当了是吗?”
“你越说越莫名了。我敢做什么,敢当什么?”
“我怀孕了!”
“哦,你怀孕和我有关系吗?”
“种子是你播下的,你说有没有关系。”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每次不都是非常小心谨慎,防怀杜孕吗?”
“难道就没有漏网之鱼吗?”
“多长时间了?”
“两三个星期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打算母女平安地生下来。”
“三猴子知道吗?”
“我已经和他如实相告了。”
“那他有什么过激反应吗?”
“他的反应没有我反应强烈,整天恶心、呕吐。”
“哦,三猴子能如此处‘孕’不惊,临‘怀’不乱,实在是佩服。”
“别把他想象成完美形象。他居心不良得很。”
“哦,说来听听。”
“他要你把鸿运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腾给他坐。”
“这太不可能了,犹如痴人做梦!”
“天下就没有不可能的事。蓝岭村所有的村民,谁能知道我沈曼妙居然会怀上你何不醉的孩子。现在我不是顺风顺水地怀上了吗?”
“白纸黑字的协议都已经签署完毕了,你现在让我更改,那可是违约行为啊。”
“我不管那么多!三猴子说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一把最锋利的尚方宝剑,他会把这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更何况,他手里还有镇卫生院出具的血样化验报告单。三猴子还威胁说,如果你不同意,他就会双管齐下,左右开弓。”
“三猴子这招真够狠的,无懈可击。”
“再狠也没你狠,让我防不胜防。你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我已经去医院做过B超了。”
“能看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你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
“女孩?!”
“不会不是我们的孩子吧?”
“千真万确,可以去做亲子鉴定证明。”沈曼妙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一定要小心保胎,不能有任何闪失,伤到我的女儿。”
何不醉难掩内心的激动,喜出望外。何氏家族历来男丁兴旺,女孩稀少。想要一个女儿是何不醉长久以来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在姚窕女两次怀孕都未能实现的情况下,竟然被沈曼妙悄无声息地实现了。(何不醉膝下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何栋,二儿子何梁。)
“我给你实现了女儿的愿望,你要给三猴子实现经理的愿望。”
“我的愿望惊人地实现了,但三猴子的愿望吓人地出现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嘴巴如此巧舌。”
“别想我嘴巴的事了,还是想想愿望的事吧。”
“你要是不把‘愿望’这件事处理好,平白无故伤害到了我的女儿,我跟你没完。我说到做到,和你对我一样不放空炮。”
“小姑奶奶,你能不能说话小声点。”
“我不是你的小姑奶奶。我不仅是你的小老婆,还要名正言顺。”
“你就别吓唬我了,我现在都急成火攻心了。”
何不醉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了,简直就是山重水复,再无柳暗花明。
眼下父母亲以及老婆姚窕女都希望温容继续做护理,这个时候若把四狗子总经理的位置给撤了,挪给了三猴子,这肯定会遭致四狗子的极力反对,甚至严重影响到温容护理父母亲的事情。
如果不答应三猴子,他要让沈曼妙到医院把孩子堕了怎么办;即使不堕胎,也不能确保三猴子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去伤害他的女儿。
“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明天这个时候答复你。”何不醉似乎在采取缓兵之计。
“这件事希望你能慎重对待,不要让三猴子爆发火山一样的情绪,更不要影响咱们的女儿健康成长。”
“好的,为了我们还未出世的女儿,我会妥善处理的,也会让你满意的。”
“希望如此。”
何不醉和沈曼妙又一前一后,拾阶而下,来到了楼下的客厅里。但与上楼之时不同的是:两个人看山去都神采飞扬的样子。
“你们俩商量好了吗?”问话的是何要管。
“我们商量好了,准备继续让温容来做护理,沈曼妙也同意了。”
“那就好,什么事都要商量着解决,小沈你说是吗?”
“是,是!我和何经理的事会商量好的。”
何要管口中的事和沈曼妙口中的事,肯定不是一回事。
何不醉十万火急地来到了四狗子家。
“何总经理,你不是说今天要外出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吗?”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
“哦,等我把这几个字打好,不然忘了想不起就麻烦了。”
四狗子的计划和目标依然没有制定好。
“侯经理亲力亲为,辛苦了!”
“分内的事,哪来的辛苦,谈不上。说说重要的事吧!是不是让我交出总经理的事。”
“既然你直截了当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何总经理,我们当初是有协议的,可不能说反悔就反悔。要我项上人头可以,要我总经理位置不行。”
“你听我把话说完。你误会了,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我也不是来让你把总经理的位置交出来的。”
“那你来是和我商量什么事的?”
“我是来和你商量,三猴子为鸿运公司副董事长一事的。”
“那他还不是照样骑我头上去了。”
“怎么能说骑你头上去了呢,你那一大堆的事,三猴子绝不会插手的,他就是挂个闲职而已。”
“那到时他要对我发号施令咋办,我可不吃他那一套。”
“我相信,你能和三猴子协调好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村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那我们就以一个月的磨合期为定。如果协调不好,他就卷铺盖走人,屎壳郎搬家——滚蛋。”
“不知道三猴子同不同意呢,这事我还要找他商量呢。”
何不醉转身离去,并找到了三猴子。
“总经理的位置给我腾出来了吗?”三猴子开门见山地问。
“总经理位置没腾出来,我和四狗子商量了,准备让你做副董事长。”
“副董事长的不要,总经理的就要。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处理不好,我就把沈曼妙肚子里的胎儿和我手中的这张DNA鉴定公布于众,让你何不醉身败名裂。”
三猴子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做总经理。
“你这总经理的位置还真难如愿。”
“怎么说?”
“刚才我在四狗子家,他给我透露了 一个不为人知的 秘密。”
“啥秘密,那么深藏不露。”
“四狗子说他家温容也怀上了(这话是何不醉用来骗三猴子的)。她说回娘家是照顾瘫痪在床父亲的,其实她是回家躲众人耳目的。”
“温容怀孕与你有何干系?”
“就许你家沈曼妙怀孕和我有关系,就不许温容怀孕和我有关系,这理说不通吧。”
“你小子还真有种。”
“到哪里都能耕田犁地、开花结果。”
“你有尚方宝剑,他有人头落地。你说怎么办吧。”
三猴子挠了挠头,瞪了瞪眼,半天才有声音:
“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你们不能早日达成协议,那我们鸿运公司的投资只能吹灯泼蜡了,孰轻孰重你考虑一下吧。”
“那我妥协,我做副董事长,他做总经理。”
“这就对了嘛。顾大局,识大体才是好同志。”
何不醉复又找到了四狗子。
“与三猴子谈妥了吗?”
“你的总经理位置稳当了。”
“三猴子不铁了心要做总经理了?”
“他发扬高风亮节的精神了。你们以后可要精诚团结、齐心协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