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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我的笔名

  • 作者:郭祥勤
  • 来源: 电脑原创
  • 发表于2025-03-21 1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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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写下这个题目,我深感窘迫、不安,居然也自诩为“我的笔名”。虽然平时喜爱阅读,闲暇时爬格子,但至今也没成名成器,自身也不是什么大亨抑或一方闻人,我只是个碌碌无为的闲汉而已。虽如此,而我的所谓“笔名”却是用得很早,因为没有成名成家,就是身旁朝夕相顾的亲朋故旧也不晓。早年时,我平时和文友们通信也羞于提及,素然处之。

      随着现代通讯的快捷,我也与时俱进,“随波逐流”加了十来个微信群,选个风景画做头像,用的是现在的笔名,混在群里。起初,群内的同学和战友在群里发问:某某是谁?出来说一声。我只好报上本名,惹得大伙或调侃或点赞。

      我最初的笔名起因,还是在初中时期某一天,班上插班来了一位新同学,这位同学有着白胖秀气的面孔,说话更接近小女生,几位好事的同学以为是女同学,直到突然发现他从男厕所出来,这才认定和我们一样,正宗的男性。

      这位同学又因嗓音极好,天性好唱爱说,为此,刚到班不久,就被大家送绰号“假妮子”。我最喜欢听“假妮子”唱的《红梅赞”》,当时对“红梅”是人是物,有何故事,还懵懂不知,只是愣愣地听他唱的曲调很动听。

      每到课余时,“假妮子”时时唱起,那优美的旋律我很是痴迷。听他唱得多了,渐渐地也会哼哼,我反复琢磨着歌词,觉得很有气势和力量,给人以坚定的斗志。后在课本上读到毛主席诗词“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方知梅花不怕冷,在冰天雪地的季节才开花,而且很寂寥孤独,不与百花争春斗艳,只是报春、迎春,况且,毛主席也歌颂梅花。我不由得对梅花肃然起敬,世上竟还有如此性格的植物,从此,对梅花就有一种倾慕之情。

      后来班上成立一个写作组,按期出墙报,我有幸成为其中的成员。因时代环境所限,我们所写的东西大多是从文件、报纸上抄来的,许多内容也是众所周知的,有些我们也不解其意。这些内容上了墙报,又怕同学们嘲笑说某人抄某报上的。我们商议说用个假名字,这样,我就选中了喜爱的梅花,以“红梅”代自己的名字,让同学们也不知其人是谁。

      进入高中后,视野有所开阔,同学们私下传阅着当时视为“禁书”的文学作品,也读一些报刊文学类的副刊。渐渐地对文学之类的文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萌发了写作的念头,也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写起来。写完后,还是用“红梅”这个假名签上,投向省城一家大刊。稿件寄走后,一身轻松,不几天,自己也忘却了这事,每天上学、放学,星期天回家参加生产队妇女组劳动(因学生是半劳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也不知哪一天,母亲拿回一封信问是不是我的,我一看信封上的刊物名称,便说是我投的稿。忙拆开一看,原来是退稿,内附一叶小纸,打印好的格式,仅仅是“红梅”二字为填表式的手写,至今记得:“红梅同志,来稿已读,经研究不拟刊用,特退还,谢谢您的支持。”

      我当时兴奋不已,尽管是退稿,却也让我欣喜。我的稿件毕竟到省城去了,被编辑们拆开阅了;而我那时连县城以外都没出过,连省城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看着退稿,我竟羡慕起稿件来,它却周游一圈又回来了,比我神气,我还一直蜗居在小村的草房里,从未远离过家门。

      当星期天我再次出现在生产队的田间时,小村却爆出了新闻,我的兄嫂、姐妹们却向我要喜糖吃,并说,不愧是学生,不封建,搞起“乱爱”(恋爱),红梅姑娘给我来信了……

      那时的乡村文化还相当落后,村民中仅有几位略识文字的男性,但对信件的格式不分上下,小村又极少有信件往来,我的退稿信让乡亲们视为稀事。我再三解释,让她们更是糊涂不解,说人有小名、大名,哪还有其他名字这一说,非要我坦白在谈对象……

      可以说,若不是这封履行公务式的退稿信,也燃不起我心灵深处的激情火花。我或许从此与文学无缘。从省城退回的稿件却让我受到极大的激励和鼓舞,由此执拗、迷恋地踏上了文学艺术的漫漫之路。

      高中阶段,语文老师讲了陆游的《咏梅》,对梅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诗中隽永的文辞,深沉悲壮。梅的气质高雅、清新,更让我崇敬,唏嘘不已,怜惜梅的风雪飘零;对梅花的凄寒劲节,冰清玉洁的风骨品格凌憎傲骨的志向所感染,对梅格外敬佩,使我下决心要用“红梅”这个名字。为此我自刻了一枚图章。说来好笑,我找个木质章坯,写上“红梅”便刻,几天后章刻成了,兴致勃勃地印出来却让我傻了眼:字是反的,不管我怎么调试,印出的字全是反着。沉思良久,终于找出原因,哑然失笑。后又重来,因刀具和章坯不规范,也能凑合使用,自我陶醉一番。这枚图章一直跟随着我到了军营,后在频繁迁移中遗失了,让我惋惜不已。

      我第一次看到梅——那是腊梅,是我复退后在一行政机关谋事,在单位院内一个不大的花坛中,有一株腊梅在深冬时节绽放着淡黄的花儿,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我伫立在这株腊梅旁,萧穆敬然,腊梅不畏霜刀雪剑,怒放盛开,让我颇为感叹。凝视沉思,不愧是我敬仰的梅啊,百花已偃旗息鼓去冬眠,唯有梅在傲霜立雪独树一帜,故此,让我对“红梅”这一笔名更加钟情至爱。

      时光荏苒,在为生计奔波漂泊的岁月里,我曾在浙江曹娥江畔的一个工地上谋生。工地上到处都是鹅卵石,有奇形怪状、光滑斑驳,也有玉石之类。空暇之余,我随意寻找着自以为有收藏价值的小石块做玩物,却让我觅得一方可以做图章的菱形石坯,分上下两层,上层似一只蝉的形状,下层则自然的菱形上布满小麻点,颜色也分层,既有琥珀色,又有玉白色,我费了几日的工夫打磨整形,石质很硬,我只能刻上几道凹槽于麻点之间,这样就形成一枚阴刻的梅花图章,故此,它又作为我的私人印记派上了用场,给我带来新的乐趣。

      由于对梅的偏爱,对有关梅的文字也乐于赏阅。据有关学者考证说梅这种植物在我国已有三千多年的栽培历史。自古至今历代咏梅、词赋、丹青高手,对梅都曾作过挚情、痴迷的笔墨宣泄和淋漓尽致的泼墨渲染,张扬、抒发着诗人和绘画大师们的激情和胸臆。丰富璀璨的诗篇不胜枚举,如林和靖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杨维祯的“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陆游的“雪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诗人们把梅花的“色”“香”“韵”“格”表现得生灵活现、沁人心脾。我怡然庆幸,本是胡乱假借的名字“红梅”没想到梅是如此备受古今人士的青睐,她的文化积淀又是那样悠久丰厚。

      为此,我对梅深情挚爱,每当梅朵初露或绽放,我总爱在她面前伫立,细细观赏,深歙鼻翼,贪婪享受梅的幽香。没有林和靖的“梅妻鹤子”隐居不任的清高典雅,但我钟情于“红梅”这一笔名,也更爱梅的品格“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以梅为人格,不赚取世人的欣赏,而是跻于百花之中,独自坚贞清高。“为得暗香闻广陌,不以颜色媚于斯。”在大千世界里的人生广陌间,要像梅那样独树一帜,恪守梅的品质,素然融入缤纷的人生世界舞台。

      我现在的笔名是在一次文学沙龙活动时,作为民工文学的几位参与者,省作协的两位领导给的提议:以“芒”为名代笔名。我就以“秋芒”作为笔名,这个“芒”是一种芒草,暗喻是务工的草根基层文学。由于我对电脑生疏,依旧是笔写为主。平时写完改后定稿,仍是郑重地盖上我自制的梅花图章,似在履行一个庄重的仪式。其实,是我对梅花的执拗偏爱,眷恋学生时代的欢快与乐趣。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随笔)我的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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