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利的风卷着沙砾掠过旷野,黄昏的光线像一块褪色的金箔,斜斜地铺在撒玛利亚与犹太交界的山路上。十个身影蜷缩在村口的枯树下,麻布衣裳早已被岁月啃出破洞,露出溃烂流脓的皮肤——那是被麻风病咒诅的标记。按照律法,他们必须远离人群,像活死人般在绝望中徘徊。
“听啊,有脚步声!”最年轻的麻风病人突然抬头,声音里带着颤抖。远处,一个穿着粗布长袍的身影正沿着石子路走来,腰间的皮带随着步伐轻晃,身边跟着几个门徒。“是拿撒勒的yS。”有人压低声音惊呼,曾经听过他在加利利海边医治瞎子、使瘫子行走的传闻。
十个病人撑起颤抖的身躯,远远地站定,这是律法规定的距离,他们不能玷污洁净的人。“夫子,可怜我们吧!”他们的呼喊混着哭腔,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凄凉。有的人举起溃烂的手,有的人跪在尘埃里,眼中燃烧着最后一丝希望。
yS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这些被社会遗弃的灵魂,眼中没有厌恶,只有怜悯:“你们去把身体给祭司察看吧。”这句话让众人一愣——祭司的职责是判定洁净与否,但麻风病在当时被视为不治之症,这命令仿佛是一道难解的谜题。然而,第一个站起来的老人率先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祭司住的城邑走去。其他人对视一眼,也纷纷挪动脚步,尽管伤口仍在疼痛,却选择顺服这个看似不合理的指令。
走在最前面的撒玛利亚人突然感觉一阵清凉从指尖蔓延,低头看去,溃烂的疮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露出新生的粉嫩皮肤。他震惊地伸手触碰脸庞,曾经凹凸不平的疤痕竟变得光滑如初!“洁净了!我们洁净了!”他的呼喊让所有人停下脚步,只见十个原本佝偻的身影挺直了腰板,麻布下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九个犹太病人眼中闪过狂喜,立刻加快脚步,他们迫不及待要去祭司那里验证洁净,好回到家人身边。只有那个撒玛利亚人愣在原地。在犹太人眼中,他是被唾弃的“杂种”,即便洁净了,祭司也未必接纳他。但此刻,他心中涌动着更深的感动:是谁,竟愿意垂听一个被双族嫌弃之人的呼求?是谁,在没有触摸、没有仪式的情况下,仅凭一句话就赐下医治?
他猛然转身,朝着yS的方向奔跑,布鞋在石子路上踩出急促的响声。跑到近前,他扑倒在yS脚前,声音哽咽:“感谢你!”泪水滴落在洁净的手背上,他抬头望着yS,眼中满是敬畏与感恩。
yS扶起他,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山路:“洁净了的不是十个人吗?那九个在哪里呢?除了这外邦人,再没有别人回来归荣耀与shen吗?”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叹息,“起来走吧,你的信救了你了。”
撒玛利亚人站起身,看着yS转身继续走向耶路撒冷,夕阳为他的身影镀上金边。此刻他才明白,真正的洁净不仅是身体的痊愈,更是心灵对恩典的回应。那九个匆匆离去的犹太人,或许早已忘记,在得医治的瞬间,最该做的不是奔向祭司,而是俯伏在施恩者脚前。
暮色渐浓,山路上的脚印渐渐被风沙掩埋,但那个撒玛利亚人知道,这一天的奇迹将永远刻在他灵魂深处。当十个灵魂同时被医治,唯有一个懂得恩典的甘甜,要用感恩来品尝;生命的救赎,始于俯伏敬拜的瞬间。
这一故事不仅是历史事件的记录,更是告诉每个时代的人要在恩典中感恩,在顺服中见证。正如yS对撒玛利亚人所说:“起来,走吧!你的信救了你了。”愿我们的生命也能因信得医治,因感恩而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