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大概从中师开始吧,才16岁的我,两鬓就陆陆续续出现些许“不法分子”。未老先衰,少年噩梦。它们穿着白得瘆人的素衣,连招呼也不跟我这个主人打,便肆无忌惮地,仿佛一夜间便在头上占据了一小畦。打得我措手不及,猝不及防。好,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咬牙切齿,我深恶痛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来一根,我便拔你一条!我要好好守护我的“黑棋子”呀!愤怒惶恐伤心难过之余,我开始反省自查,营养跟不上?用脑太多?遗传因素?食品污染?……
两鬓的“不法分子”在主人锐利如鹰的双眼监视下,局势稍微得到控制,“白棋子”不敢越雷池半步,始终藏在两鬓角落下,苟且偷生,与掌握大局面的大佬“黑棋子”和谐共处,相安无事了二十多年。
这样还算和谐的局面终于在前几年被打破!也仿佛一夜之间,“白棋子”如雨后春笋,如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竟迅速占领了新高地,并如特工一般渗透了头皮的每个角落!“黑棋子”被打得节节败退,毫无喘息之力。
从此,主人每每照镜,惶恐,伤心,哀嚎。岁月?岁月!今晚拔掉一根,明早它给你一团!想必“白棋子”已养精蓄锐多年,今夕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养眉吐气了。它以摧枯拉朽之势对“黑棋子"赶尽杀绝,不把山丘占领,绝不罢休!可怜我的“黑棋子”连招手还架能力都无,只等束手就擒,缴械投降了。
对此,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