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旧了的劳碌命,好不容易有个工作单位,三十多岁又下了岗,为生活计,闯荡过白山黑水的东北关外,欣赏过山西,陕西,内蒙,千里冰封的北国风光,到世界杂交水稻发源地湘西的怀化市及所辖芷江、新晃(侗族自治县)打拼过,虽没多大成就,也还算是奋斗过吧,最难以释怀的还是后来的洪湖之行。
2003年受非典的影响,我从辽宁省朝阳市狼狈而归,年底洪湖的朋友特来潜江一聚,老友见面少不了推杯换盏,谈论间我随口一说,明年还没有计划,心里没有底。朋友当即就说: 那就来洪湖我们一起干吧,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一拍即合。
2004年春节后,把家里事情安排好了,五月初和老婆拖着一个行礼箱,乘上去洪湖的班车,当时长途车站在南浦饭店对门。客运车一路上客下客,走走停停,四个多小时才到达洪湖,朋友早就在车站等候了,住的地方和日常生话用具朋友们也早为我们准备好了。放好行礼箱,朋友说: 今天旅途劳累,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安排。
第二天睡了个自然醒,朋友开着一辆小面包车来(那时有一辆面包车就很不错了)。来一趟洪湖不易,今天带你到湖区玩玩,以后忙了怕是没有时间玩了。一路上说说笑笑,扯西拉东,海阔天空,朋友边开车边说: 离湖区不远有一个水上餐馆,以河鱼为主,现杀现做味道还不错,我们先到那里把肚子搞饱了再一心一意去玩。谈笑间车穿过闹市进入乡村公路,七弯八拐,拐的人糊里糊涂,也没在意走了多少时间,拐到一条一车多宽简易的碎石子路,通往河边,说实话,二十多年前人们注重经济效率而忽视了环境保护,那时的山没有现在这么青,水没有这么绿,河岸两旁的树木歪歪扭扭,毫无规范,不时也有三、五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不远处田间,垄上有零星挑秧、插秧劳作的身影,给人感觉已是远离了喧嚣的城邑。
水上餐馆就是一艘废弃趸船改装而成的,四、五个桌面简易装璜显得还算雅静,因为是常客老板格外热情,安排一个靠边的包间,临窗而坐,视野开阔,河道两旁及趸船周围碧油油的水葫芦、水花生增添了半河翠绿,微风一吹有一缕淡淡而特殊的清香,倒也心生一丝惬意,正如朋友所说,此处家常风味做的确是可以:臭鳜鱼,粉蒸黄骨鱼,粉蒸野凌角,到现在还想那个味。一杯酒没喝完,菜还没上齐,老天爷就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方才还是艳阳高照,一会儿乌云密布,几声响雷,风夹着雨,雨顺着风哗啦啦就下起来了,直到酒足饭饱,也没有放晴的意思,看来到湖区是玩不成了,一行人只好扫兴而归。
后来事情步入了正轨,忙的是不可开交,也就一直没有时间到湖区一游了,就是有时间也只想喝杯小酒美美的睡上一觉。
2010年年底我回到潜江,之后又到北京呆了几年,期间我也去过洪湖几次,由于多方面原因也未能去湖区一游,现在各方面条件要比先前好多了反到不想去游玩了,心里总感觉缺少点什么。虽说一个小插曲一点小遗憾,但在洪湖几年间和朋友、兄弟一起生活、同甘共苦,奋力打拼的点点滴滴,是我一生中渡过的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20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