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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一个女孩的留守岁月

  • 作者:雨晴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3-19 01: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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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偶然的机会,已经长大成人的小女孩从电视上看到了一个留守儿童的纪录片,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眼泪浸湿了她的眼眶,心里像刺进了一把尖刀,勾起她童年的辛酸,仿佛视频里上演的一切就是她的成长史,那么真实,那么熟悉。看到孩子们脸上挂满了思念的泪水,她的泪腺刹那间决堤,一滴连着一滴,忍不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地脱落下来,哽咽声随着夜晚呼呼的西北风刮走了……

      她的童年是一个苦难的童年,电视里的小女孩就是她生活的影子。记得十岁那年的一个夜晚,满天黝黑的夜空,看不到往日璀璨的星光,也没有皎洁的月亮,在一所破败的土房里,潮湿的土炕上,蜷缩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一双暗淡的大眼睛在昏暗的电灯下闪动着,营养不良的身体,轻轻颤抖。这样的夜晚让她害怕得无处躲藏,大伯家住在隔壁,她很想去看看,减少心里的胆怯,却又怕院子里的小猪被人偷去,她竖着耳朵怯怯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用纸糊的窗户纸发出巨大的声响,听来阴森恐怖,天空中时有一道亮光穿破夜幕,劈近屋舍,那是闪电,大雨就要来了,她不自觉地绷紧了双腿,眼睛睁得更大,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几声闷雷伴着大雨,顷刻之间逆风而下,小女孩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突然“轰”一声,倒塌的墙壁震颤黑夜的大地,她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溃,“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夺目的闪电、轰隆隆的打雷声、哗哗的大雨声和悲痛的哭声连成一片。不知过了多久,雷声、雨声渐渐停了下来,安静了许多。小女孩惊恐地望着窗外,突然想起了她的小猪,她每天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打猪草,回家掺杂少得可怜的几把地瓜粉,大伯说,猪这东西不能只喂青草,要有粮食才能长得快。她听后,每天都从自己为数不多的口粮中,节省出一点点给小猪吃,小猪也不负她的期望,一天天长大了起来。而在前几天,她还给小猪洗了个澡,那白白的身子圆圆的小肚子,逗得她咯咯大笑。

      小猪的土圈舍就在土院墙的拐角旁边,跑到猪圈旁的小女孩愣住了,土院墙倒塌了大半,而小猪舍也成了一堆泥巴,她心爱的小猪也没影了,可能被压在了泥水下面。小女孩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比先前更加悲凉,让人心疼。

      没人知道作为留守孩子,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里,她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对着小猪说话。小猪承载着她对爸爸妈妈的所有思念,承载着她幼小心灵的快乐与寂寞,遐想与孤独……

      “自己做饭,自己睡觉,自己喂猪。特殊的经历给予了她最艰难的考验,也锤炼了她坚强的意志。很难忘,却值得在人生的道路上回味。”现实就是这样,而这一切的压力却在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身上。很少人能想象到承载这一切的艰难,也不会理解那种漫漫长夜的恐惧与孤独。酣睡的梦里,常常被惊醒,也只有在梦里才能与妈妈相见,才能躺在妈妈的身边,安静温暖地睡去。

      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也仅仅是春节的几天。几天过去,妈妈又要离开自己了,面临的是再一次无奈的分别。每次在妈妈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她不想看到妈妈,一个人跑出去坐在那个早已被泪水浇灌了的田埂上,默默流泪。院子里传来妈妈不舍得的呼唤,她无法再保持平静,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

      留守,成为她心中最沉重的两个字。

      无数个漆黑的夜里,她独自坐在土埂上哭泣:妈妈,你知道我在想你吗?那时候,她把最美的愿望托给挂在天空的月亮,包括对妈妈无尽的思念。

      有的孩子总说父母不管她们了,抛弃了她们,她从来不会这么想,她想的最多的还是有妈妈陪伴的那些日子,以及妈妈身上甜丝丝的味道。时光轮转,想念妈妈的日子往返回复,她想,那时的等待和希望,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淡化,没想到,却成了一生最深刻的记忆和抹不去的伤痛。

      村口的土坯被常年的风雨冲刷了一遍又一遍,破旧了下来。

      在这个地方,她幸福着伤感着,那里有她最深的期盼和最痛苦的不舍。妈妈不在身边,想妈妈的时候她喜欢去村口等待,妈妈在身边短短几日,她又得去送妈妈离开;在这个地方,留下了她思念的泪水,年复一年的盼望,一次次的失望,还有无数的叹息。

      上了大学以后,她喜欢上了写诗,诗词里多是纳兰容若式的淡淡忧伤。老师问她为什么这么伤感,她笑了一笑。其实,别人没有发现她还有一个习惯,总喜欢自己坐在黄昏里,对着蓝天对着白云,对着远方的天空,傻傻发呆。这是留守岁月养成的习惯,在那时的每一次想念,都是妈妈留给她最幸福的怀想和无法抹去的思念。

      许多年过去了,那曾经的曾经,早就烟消云散,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坐在破旧的土墙边,睁着孤独的眼睛,默默守候在田埂旁边,期待妈妈回家的小女孩。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伴随着成长的痕迹,深深烙进了她的身体,也让她懂得了世上没有任何守候,比得上亲情的伟大和最深情的思念。

    【审核人:雨祺】

        标题:雨晴:一个女孩的留守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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