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优美散文心情散文
文章内容页

流淌的音乐

  • 作者:袁希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5-03-12 17:13:52
  • 阅读0
  •   深蓝的夜空里,银月一弯如钩,院子深处还没有来得及割草的草丛里传出一阵阵虫儿徐缓有致的的歌唱声,像是在回应着那拂过柠檬树梢的清风。

      站在后院里,凉爽的风吹在面颊上,我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正踏踏实实站在草地上享受着这夏日夜晚的的清风,回想起上个月的欧洲之旅,觉得既清晰又模糊,清晰的是苏黎世湖面上雪山的倒影被微风吹皱的样子像图画一样还在眼前闪现,在去新天鹅堡的路上那飘在脸上的雪花现在我的脸上还有一丝丝冰凉的感觉。模糊的则是我总感觉回看这次的旅行,我像在看一部我不在其中的电影一样,这感觉有一点像我在布拉格的那天晚上手捧着一杯热酒看着沃尔塔瓦河上的几星灯火时觉得那是真实的我,而在那以前的生活则是不真实的,虚幻的。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午夜梦回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刚才的情景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而这个梦开始的地方就是那条时隐时现总是在我心里流淌的河-莱茵河。莱茵河,一条音乐的河流,贝多芬在她的怀抱中出生成长,舒曼为她谱写赞歌,她的河床里还埋藏着勃拉姆斯和克拉拉互诉衷肠的信件,

      但让我对莱茵河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初中时读到的傅雷翻译的《约翰,克里斯多夫》。这本书的节奏和对主人公一生的描述就像音乐和莱茵河一样滚滚不息向前流淌。尤其是“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这庄严肃穆又极富音乐性的开篇,让莱茵河从此就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不能忘怀。

      几十年过去了,我现在都还没记得书里对莱茵河诗一般的描写:当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她时,约翰—克利斯朵夫仿佛也随着波涛一起流淌,美妙的乐曲油然而生:“到处都是花。啊,多美!空气多甜蜜!”“河流又往前去……景色变了……一些垂在水面上的树:齿形的叶子象小手般在水底下打回旋。林间有所村落倒映在河里。”“浩荡的绿波继续奔流,好象一整片的思想,没有波浪,没有皱痕,只闪出绿油油的光彩。”澎湃的水声,使他头晕眼花;汹涌的波涛节奏轻快又热烈,使他头脑中涌现无数美妙的音符,象葡萄藤沿着树干扶摇直上。其中,有钢琴上清脆的琴声,有凄凉哀愁的提琴,也有缠绵婉转的长笛…

      它水声宏大,它统驭万物,时而抚慰着人们的睡眠,连它自己也要在波涛声中入睡了;时而狂嗅怒吼,好似一头噬人的疯兽。”而当它的咆哮静下来了,那才是无限温柔的细语,银铃的低鸣,清朗的钟声,儿童的欢笑,曼妙的清歌,回旋缭绕的音乐。莱茵河也仿佛是个有生命的东西,是个不可思议的生物:“从来没有痛苦,只凭着它那股气魄恬然自得……穿过草原,拂着柳枝,在细小晶莹的石子与砂块上面流过,无愁无虑,无挂无碍,自由自在”。

      虽然我明白这样的莱茵河只存在于文学描写,音乐叙述和我自己美好的想象里,真正的莱茵河没有那么浪漫和理想,她和别的大江大河不会有什么两样。但我还是想亲眼看到她,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动物,一旦种子被播下,那就总想看着它破土发芽。我本打算在拜访贝多芬的出生地-波恩也是小说开篇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的地方亲眼看到她,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我和她在欧洲之旅的第一天就在一个完全想不到地方和她不期而遇。

      在德国的第一天早晨,天刚有些蒙蒙亮我就起床了,一是习惯二是有些兴奋,住的酒店紧挨着科隆大教堂,窗户外它黑黝黝的身影在朦胧的晨光中占据了我整个的视线。我决定趁现在没人先独自一人感受一下大教堂的风采。

      出了酒店的大门冷冽的空气一下就包裹住了我,清冷的空气里带着一些湿润的水气还夹杂着一丝不远处咖啡馆里飘出的咖啡香气,这早晨的寒冷和空气中的味道让我的皮肤和神经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走了没几步,大教堂的身影就在我面前耸然挺立着,在时隐时现,忽明忽暗的晨曦里它显得肃穆庄严,又有些神秘。抬头望去,天空中厚厚的的云层遮住了刚刚升起的太阳的光线,但还是有一些阳光在云层的缝隙处给云朵镶嵌了一条条暗白色的银边。

      归 宿

      维也纳的中央公墓是一个占地面积500英亩,有250万个墓葬的墓园,它是奥地利最大,欧洲第二大的墓园,历史上许多奥地利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界名人都安葬于此,然而,使维也纳中央公墓声名远播的,不是这些名门政要,而是位于墓区里的音乐家墓地。十九世纪末,为了方便游人瞻仰凭吊这些著名音乐家的墓室,维也纳人把分散各处的音乐家的遗骸都统一移葬在中央公墓的第32区,其中就包括3B中我最喜欢的两位-贝多芬和勃拉姆斯。在波恩我已经拜访过贝多芬的诞生地,到了维也纳那当然也得去拜祭一下他的归宿.

      乘火车搭汽车,大年初二的早晨我们一家来到了维也纳郊区的中央公墓,天还是阴沉沉的,灰蒙蒙的天上偶尔飘下一星半点的雪花,倒是没有什么风,路上的行人也没有几个,在32区的门口买了一捧玫瑰花,我们就走入了这个公墓。音乐家之角很好找,我们在大道上走了五六分钟右转在我的心情还没有酝酿成激动之前就看到了它。它的规模要比我想象的要小不少,以莫扎特纪念碑为中心,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和约翰·施特劳斯等音乐大师的墓穴呈半环形依次分布周围。不知道这些音乐家在地下会怎么想地上的人们给他们安排的邻居?

      不过看起来那时的维也纳人把他们安排在一块儿也不是拉郎配,这样的安排应该是按照出道的顺序,资历和彼此的关系吧。它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排列井然有序,尤其是墓碑的设计深具个人色彩,让人印象深刻,进入音乐之角的时候里面没有一个人,我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中央的莫扎特的纪念碑,纪念碑的上方是位赤脚女神的雕像,应该是音乐女神缪斯吧。只见她低头垂目,神情哀伤地坐在一摞乐谱纸上,手里还拿着一页乐谱,好像是正在仔细审查莫扎特那张未完成的《安魂曲》莫札特1791年去世下葬於公共公墓(St. Marx,圣马克斯公墓),后来由于记录的丢失他墓地的具体位置找不到了,所以今天中央公墓中的莫扎特墓只是个纪念碑。

      莫扎特纪念碑的右侧是贝多芬墓,贝多芬的墓后有几棵苍翠的松柏,它的墓碑是一座锥形的白色大理石墓碑,造型简洁方正,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贝多芬那粗旷而有力的下巴,墓碑没有墓志铭,没有事迹介绍,更沒有作曲家的肖像,只有在正面底座上用黑字写着:“贝多芬1770~1827”,大概在人们的心目中贝多芬这个名字就代表了一切。墓碑中间雕刻着一架金色的竖琴,顶端是一条蛇团团围住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蝴蝶。蝴蝶象征着渴望自由飞翔的贝多芬,蛇则象征着他的病痛。说到他的病痛,我有一些切身体会就在几天前在波恩拜访贝多芬的故居时,他的故居里有一台专门设计的耳机可以完全模仿贝多芬耳聋时听声音的状态,耳机里播放的是他的命运交响曲,声音飘渺嘈杂几不可闻,像是从地底里传出来的,让人听了着急又憋屈。真的难以理解他怎么能够在这样的状态下写出那些震撼心灵的音乐。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流淌的音乐

        本文链接:https://www.wenyunfang.com/sanwen/xinqing/238038.html

        赞一下

        深度阅读

        • 您也可以注册成为文韵坊的作者,发表您的原创作品、分享您的心情!

        阅读记录

          关注文韵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