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幕:上高阻击战打响前夕,日军一支偏师绕过上高,抄山路直奔铜鼓企图夺取军粮站。少校团副曾文林率部火速增援………
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一个弧形闪电映照无边山林,映照着正在山林穿行的国军部队。
一匹白马伫立雨中,雨水从鬃毛汩汩流下。马时而眨眨美丽的眼睛,甩掉头上的雨水。
镜头拉近,国军少校副团长曾文林端坐马上。
满脸络腮胡子又黑又密。看起来有点凶巴巴,很有男人味。
部队悄无声息行进,只听见雷声雨声间或几声野兽怒吼。
男人挥动马鞭直指前方:快,加快速度!一定要赶在鬼子前面!
大队日军沿陡峭山路急行军。
耀眼日光下钢盔刺刀泛着青光。
一溜骡马拉着山炮野炮,一些士兵抬着重机枪。
联队指挥官多田本熊矮矮胖胖仁丹胡子,摊开军用地图用红蓝铅笔比比划划。
身边几个军官翻译官一声不吭,眼睛顺着铅笔移动。
上高一一宜丰一一铜鼓一一大围山。
铅笔移动到一个点停住不动,铅笔猛地在上面划了一个红色的大圈:铜鼓军粮站。
音乐起,推出片名一一《粮站》
多田本熊一招手,朝翻译官嘀咕了几句。
翻译官转身出去,随后叫来一个头戴礼帽的汉奸问话。
汉奸巴巴结结回答哦:按目前皇军行军速度,一天半即可赶到军粮站。
吆西吆西!速度的加快大大的!
一长溜军用卡车满载粮食疾驰而过。
青天白日徽章赫然在目。
车顶架着轻重机枪。
士兵荷枪实弹凝视前方。
乌黑枪口闪烁着蓝色的光泽。
马达轰鸣由远而近,卡车驶近桥头。
特写:锦河大桥。
大河逶迤东去,远处有捕鱼撒网的渔船。
波光闪烁粼粼,时而跃起小鱼。
几只鸥鹭贴近水面盘旋,轰鸣声使之高飞远遁。
桥头堡,哨卡栏杆低垂。
哨兵检查证件,挥旗放行。
卡车轰鸣驶过大桥穿过山林,到达军粮站。
特写:铜鼓军粮站。
民伕肩挑背负忙着装卸粮食。
粮食层层叠叠堆积如山。
围墙外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巡逻。
东方日出霞光万丈,小鸟啾啾清脆悦耳。
国军溪边短暂休息,吃干粮饮溪水。
白马悠闲地啃着青草,时而抬头看看远方。
曾文林用望远镜观察前方,远山蒙蒙炊烟袅袅。
镜头猛地拉近,石壁上现出两个大字:铜鼓。
画外音:文林老弟,增援铜鼓还是你去吧!你办事,我放心。
上校团长胡振邦拍了拍曾文林肩膀:文林老弟,好好守住粮站。实在守不住就放火烧掉,不能留给鬼子一粒粮食!
曾文林啪的一声敬了个标准军礼:团座放心,多多保重!
曾文林集合队伍准备出发,全营官兵一律美式装备很是扎眼。
橄榄绿军装,汤姆式冲锋枪。
骡马背驮弹药箱。USA特写。
胡振邦叫住他:此次任务特殊,你带上工兵排,再加一个机枪排。
曾文林啪的一个敬礼:多谢团座!
曾文林转身欲去,胡振邦又叫住他:且慢,要参谋长陈之谋预测一下战局。
少校参谋长陈之谋身穿橄榄色翻领小西装,里面系着一条浅色领带显得分外精神。
听说团座要他预测战局,抖抖肩膀走了过来。
胡振邦说:我写一个字,你预测一下这次战事吉凶如何。
说完掏出笔记本拔出派克笔,龙飞凤舞唰唰唰写了一个字。
可能是用力过猛,最后一笔把纸都捅破了。
三个脑袋凑在一块瞅着笔记本。
六只眼睛圆溜溜盯着那个字。
特写:飛。
参谋长目不转睛,看到最后额头竟然冒出冷汗。
豆粒大的汗珠晶晶亮亮,顺着眉毛睫毛直往下掉。
曾文林盯着那字看了半晌,便扭头不再看了。
胡振邦倒一脸坦然,只是微微有些诧异看着参谋长。
镜头虚化。上高城墙。
远处青山逶迤。
天气晴和,桃花盛开。
胡振邦和众幕僚登上城楼巡视部队。
一身合体的橄榄色上校军服,腰扎粗宽皮带下面皮靴铮亮。
国字脸配上压得低低的大盖帽,黝黑幽深的双眸。
城墙上,士兵们正在纷纷忙碌着。
美式钢盔在阳光下闪烁泛着青光。
机枪射手忙着修建掩体。
迫击炮手忙着调整射程。
士兵们来去匆匆搬运弹药。
时值三月阳光软和,微风吹过一派祥和。
遥远的天空,一望无际的青蓝色深邃幽远。
间或有一两朵棉絮状白云悠悠飘过。
倏而变成奔牛飞马。
倏而化成人面狮身。
一个黑点悬浮在天空,不停翱翔盘旋。
镜头拉近。
一只雄鹰锐眼俯视。
墨绿色的山林,村庄屋舍房顶。
明晃晃亮汪汪。
一片水乡泽国。
曾文林喷出一团浓烟,用手挥了挥。
烟雾逐渐化开。
师爷挥汗如雨,有点口吃:依字相看上高战事局势不容乐观。
额头汗珠晶晶亮亮。
这个飛字,有点凶险。最后一笔划破纸张,主杀气太重。
即使要升,恐怕也要遭一番磨难......而且,而且这两个飞,一大一小一上一下,有点⋯⋯⋯
参谋长还在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曾文林大手一挥:国家有难壮士用命,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再会!
说完一抬腿上马正要挥鞭离去。
胡振邦再次叫住他:你骑我的马去吧!
曾文林有些迟疑:团座,你骑惯了此马,还是留下吧!
胡振邦说:你要赶路,带上它吧。我守上高城,暂时用不上。
曾文林又是一个标准军礼。
不过这次称呼变了:姐夫多多保重!
胡振邦拍拍曾文林肩膀:你是铜鼓女婿,遇事总是方便一些。
赞美诗音乐悠扬舒缓。
十字架,耶稣受难图。
男女信徒满目虔诚。
基督教堂,牧师一身黑衫正在祷告。
大能全能我主基督耶稣。
神佑大地世界和平喜乐平安。
远离侵略远离战争远离杀戮。
牧师胸前手画十字,口称阿门!
玉梅和女仆垂首低吟:阿门!
教堂墙壁天花板,祥云瑞彩天使欲飞。
日本鬼子大部队,钢盔反光刺刀闪亮。
飞机俯冲投弹的尖啸声。
坦克叽叽嘎嘎的履带声。
东洋大马的铁蹄奔驰嘶鸣声。
战马拖着大炮,炮口高耸。
日军指挥官狰狞嘴脸。
熊熊烈火。
枪杀平民。
玉梅身怀六甲,推开银耳莲子粥枸杞红枣羹。
仆人换上老鸭煲虫草乌鸡炖灵芝。
玉梅还是一把推开。
镜头:山间竹笋檐下腊肉,河里鲜鱼大红干椒。
管家派人市场采购。
厨师精心烹调做好奉上。
玉梅皱眉摇头。
大段老家急忙备了山货专程送来省城。
玉梅蹙紧眉头连连摇头难以下咽。
大家一时没了主意,面面相觑。
玉梅说:让玉珍过来帮忙料理,她在身边我才心里踏实。
玉珍姑娘高挑匀称清秀水灵。
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像是会说话。
斜倚窗口望着树上小鸟发呆。
仆人奉上书信,玉珍听说姐姐召唤欣喜异常。
整理骡马大车山货行装赶赴省城。
玉珍性格开朗随和很是乖巧,说话轻言细语不急不躁。
天天变着法子弄些可口的家乡小吃。
山笋炒腊肉,鲜鱼酸辣汤。
说说笑笑哄着姐姐家里这才安定下来。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母子平安。
头胎是个男孩圆头方脑眉清目秀煞是可爱。
两家大人自然欢喜异常,亲自赶来省城作贺。
忙着置办抓周满月庆贺诸事忙忙碌碌。
玉梅让丈夫邀请曾文林和陈之谋来家中小酌。
饭后坐下来打几圈小麻将。
脸红耳热之际,玉梅顺便介绍玉珍与曾文林二人相识。
二人一起跑马遛狗打靶围猎。
曾文林一脸欣喜喜出望外。
玉珍略带羞涩微笑点头。
二人深情对视拥抱。
大红喜字。
婴儿啼哭。
上高会战前夕,曾文林赶回来同玉珍母子俩见面。
摇篮里,婴儿酣睡正香露出甜蜜微笑。
二人紧紧拥抱。
曾文林说:国家有难,军人自当洒血疆场马革裹尸。
万一我战死你要照顾好自己拉扯大孩子,找个好人家再嫁。
玉珍伸出手,堵住丈夫的嘴。
曾文林弯腰亲了亲孩子。
男人翻身骑上大黑马,猛一挥鞭。
的格的格的马蹄声,清脆响亮渐行渐远。
黑马变幻成了白马。
曾文林用望远镜观察前方。
镜头由虚化逐渐转为清晰。
铜鼓军粮站赫然在目。
曾文林猛一挥鞭:加速前进。
部队快速通过锦河大桥。
日军急行军。
日光闪烁。
钢盔刺刀泛着青光。
骡马在陡峭山路上挣扎前行。
士兵抬着重机枪。
联队指挥官多田本熊低声催促:快,大大的快!
月上东山,星光点点。
山路崎岖。
沉重杂乱的绑带皮靴脚步。
山路变成了大路,日军小部队变成大部队。
日军34师团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
耀眼日光。
钢盔刺刀泛着青光。
山炮野炮榴弹炮。
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
飞机呼啸而过。
战车履带声。
骑兵耀武扬威。
民伕骡马,大车麻袋。
老鬼子大贺茂佇马狞笑:吆西,吆西!
国军一路阻击一路退却。
沿途疏散民众坚壁清野。
所有能吃的统统带走,牛车马车人挑肩扛。
烈火熊熊就地烧毁。
多余粮食倒进茅坑。
防化兵在水井河流里投入毒药。
坦克履带。
骑兵铁蹄。
滾滾烟尘。
队伍婉延。
闪过路标:新建。
闪过路标:高安。
日军埋锅造饭。
寿司特写。
狼吞虎咽。
最后一块寿司。
日军四处搜寻粮食。
刺刀上拴着两只鸡。
士兵一边拔毛一边哼曲。
日军烧杀抢掠。
日军总部车队鱼贯发出。
沿途地方部队和游击队不断骚扰拦截。
道路桥梁破坏运输车辆炸毁。
日军吃骡马饲料草根树皮。
从茅坑粪水中捞出粮食,洗洗煮熟捏作团子聊以充饥。
抓来的老百姓男的修工事作劳工。
女的先奸后杀煮熟分食米西米西。
鬼子情报部门探得宜丰铜鼓一带有个军粮站。
当地汉奸密告军粮站就在铜鼓大围山。
粮食大大的有,还有花姑娘的干活。
日军联队指挥官多田本熊心中乐开了花,眼睛眯成一条线:要西要西!粮食的大大的好!
老鬼子大贺茂命令多田本熊亲率一个步兵大队,抄小路直扑铜鼓抢攻粮站。
国军高层指挥所。
滴滴答答收发电报的声音。
国军指挥部及时截获这一情报。
王耀武将军神采奕奕,果断下令。
命令胡振邦部速派一个营火速增援铜鼓。
粮站地处大围山深处,三面环山面对锦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曾文林带上随从四处勘查地形地貌。
工兵炸毁锦河大桥,桥身断为数截。
士兵沿河修筑工事,机枪手一线排开。
埋地雷架鹿柴设路障。
士兵在锦河上游筑起堤坝蓄水。
通道山体两侧安置滚石擂木引火之物。
工兵在军粮站中心位置安放炸药。
一层层的炸药,一节节的引线。
鬼子先头部队匆匆赶到锦河岸边。
日军指挥官多田本熊一看锦河水浅心中大喜。
召集部属命令抢攻滩头阵地。
日军先头部队涉水渡河。
日军刚刚渡过一大半,枪声骤起如同炒豆。
国军轻重机枪一起开火,无数条火舌喷泻而出左右扫射。
子弹纷飞,弹壳四溅。
前排鬼子一片片倒下如同夏日割麦纷纷倒伏。
锦河迅即变成一河血水。
后面的鬼子视而不见继续狂叫着向前猛冲。
曾文林用望远镜指挥迫击炮齐射,这才把鬼子的嚣张气势压了下去。
几个鬼子指挥官挥舞军刀拼命督战。
国军狙击手精准将他们一一撂倒。
子弹慢飞旋转,噗嗤声响。
血花如同樱花化为一片红晕。
脑浆迸出如同水豆腐四散开。
鬼子指挥官一个接一个倒伏飘落水中。
后面鬼子一看情况不妙,纷纷扭转身子向后退去。
刚刚退过锦河中线,河岸督战队开始鸣枪告警。
日军退也退不了,只好掉转头继续向前冲。
正在此时,上游一声轰响烟尘冲天而起。
大坝随即被炸开一个超大口子。
滔天大水挟帶大量泥沙,奔涌呼啸直冲而下。
鬼子目瞪口呆手足无措面目狰狞。
巨大的漩涡。
凶猛的浪潮。
满河的血水。
漂浮的尸体。
多田本熊急红了眼,命令炮兵向对岸猛轰。
炮声隆隆火光熊熊。
滩头阵地硝烟弥漫。
守军连人带枪撤得无影无踪。
炮声消停,士兵们又迅速回到滩头阵地。
如此三番,日寇始终没有渡过锦河半步。
日军指挥官没法只好改变战术,命令部队强行渡河同时开炮掩护。
炮火连天,硝烟弥漫。
日军敢死队头扎白布条赤裸上身,端着刺刀嗷嗷往前冲。
机枪扫射,迫击炮齐射,狙击手射击。
日军国军纷纷倒下,尸骨横飞。
日军冒死冲上滩头与国军相互扭成麻花状。
双方预备队火速增援。
鬼子大炮不分敌我照轰不误。
滩头阵地一失,国军优势大减。
夜色朦胧四周静谧。
曾文林亲率敢死队泅水摸到敌人炮兵阵地。
杀手上前一刀了断鬼子哨兵。
机枪一阵猛扫。
鬼子鬼哭狼嚎。
帐篷起火。
国军士兵将手榴弹塞入炮膛。
大炮纷纷炸飞。
弹药相继引爆。
现场一片狼籍。
多田本熊望着冲天大火恼羞成怒,电报紧急请求支援。
日军飞机对锦河对岸进行超低空扫射轰炸。
日机扔下的不是一般的炸弹,而是威力极大的凝固汽油弹。
炸弹落到阵地上腾地一烧起来,一烧就是一大溜如同一条火龙。
浓烟滾滾火光熊熊映红了半边天。
曾文林调集轻重机枪对空射击。
敌机似乎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照样来往穿梭低空飞行投弹扫射。
有些飞得特别低,连飞行员戴的防护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迫击炮手尝试打飞机。
敌机呼啸而至。
阵地被炸得昏天黑地,满地都是血肉糊糊的断臂残肢。
光秃秃的树枝上,晃晃荡荡挂着死者的五脏六腑惨不忍睹。
炮手气得捶胸顿足号啕大哭,默默扶起倒下的迫击炮。
迅速固定炮位校准角度,然后目测距离上弹发炮。
咚一一,随着一声轰响,正命中一架正面飞来的敌机。
飞机猛地迸出一团火光,拖着黑烟歪歪斜斜一头栽进锦河。
其余敌机见势不妙,赶紧惶惶然爬高远遁。
上高城头。
坚固的城墙。
高耸的城楼。
飞机像野峰似的,在国军前沿阵地来来回回扫射投弹。
火光闪处,山石成了齑粉壕堑成了平地。
光秃秃的树干咝咝燃烧,冒出阵阵呛人的青烟。
接下来是猛烈的炮火覆盖,炮弹尖叫着倾泻而来大地为之战栗。
前沿阵地硝烟弥漫火光闪烁一片狼藉。
两轮轰炸过后,日军骑兵首先开始进攻。
只见漫天尘土滚滚而来,遮住了半边天空。
挥舞摇晃的马刀,在惨白阳光下闪烁发亮。
战马嘶鸣杀声震天。
杂乱急促的马蹄声犹如天边滚雷一般。
日军骑兵挥舞马刀疯狂冲来,不时发出阵阵吆喝和狂笑。
当日军骑兵呈扇形冲至千米左右时,国军大炮终于发威了。
无数颗炮弹带着恐怖的尖啸砸向马队。
日军人仰马翻队形一时大乱。
有些马头被炸飞了,躯体还保留惯性继续往前冲。
骑手震落在地两脚还未脱离马蹬,被马儿疯狂拖着瞎跑。
疾奔的日军骑兵见多不怪并无惧怕,反而如同猛兽见到鲜血一样兴奋。
依然挥舞着马刀高声喊叫,带着强劲的冲力继续向前猛冲。
当冲到五六百米左右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居然无声无息全部消失,像是封神榜里的土行孙悄然遁去。
后面的骑兵心中正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虽然这样疑疑惑惑想着,胯下的东洋快马却收不住冲劲。
等到冲至跟前,鬼子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前方一道宽约十米深达五米的壕沟。
上面覆盖树枝杂草伪装底部插满一两米的铁蒺藜。
冲在前面的骑兵纷纷坠入沟底,连人带马被扎了个透心凉。
冰糖葫芦。
烤羊肉串。
有些还没死透的,正在拼命吼叫扭动挣扎。
后面的骑兵收不住脚如同钱塘大潮,一波接一波往沟里跳。
这一幕犹如阴曹地府奈何桥,真是让人魂飞魄散!
刚才还是一片静默的阵地,国军士兵一个个神奇无比从土里冒出来。
眨巴眨巴眼睛抖落抖落灰土,端起机枪和冲锋枪猛扫过去。
一些彪悍的战士,挺起刺刀对着这些武士猛戳。
后面的日军骑兵见状早已吓傻,毫不犹豫拨转马头转身就逃。
日军指挥官见骑兵攻击无果,只好撤下马队驱动战车率领步兵缓缓推进。
上高外围阵地森严壁垒。
明碉暗堡交叉火力。
地雷陷阱数不胜数。
鹿柴路障随处可见。
无论日军火力多么凶猛,守军都是死战不退。
又花了两天时间,日军才勉强推到了城墙根下。
日军望着近在咫尺高耸入云的上高城墙,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明代用糯米沙石修建的城墙坚韧无比,迫击炮掷弹筒打过去就像是搔痒痒一般。
山炮野炮飞机轰炸,也只能掏个小窟窿作用似乎也不大。
指挥官只好拼命催促后面的重型大炮,赶紧过来助战。
四个城楼都遭到日军重炮轰击,其中尤以东门最为猛烈。
右翼阵地被重炮撕开约十米宽的口子,日酋不顾瓢泼弹雨拼死往护城河猛冲。
一队队冲上来一排排倒下去,简直就是风吹野草火烧蚂蚁。
护城河开头还能流动,很快就被尸体堵住。
不久就夷为平地再也流不动,土红色血水冒着泡沫汩汩流出几十公里外。
双方尸体堆成一座座小山,后面的日军嘎嘎嘎踩着尸体照样往前猛冲。
日酋几次突进城墙 ,又被国军组织反击撵了出去。
指挥官趁机指挥士兵,用砖石沙袋连同尸体把轰塌的城墙填补回去。
鬼子望墙兴叹毫无他法,只好暂时退下重新组织进攻。
乌云蔽日。
血色黃昏。
尸体一直堆平了城墙,形成一个大斜坡。
国军有时实在顶不住退下去,晚上又组织敢死队再次夺回来。
团长旅长一看身边没人了,急红了眼端着机枪就往上冲。
刺刀闪亮。
大刀挥舞。
赤膊上阵。
血肉橫飞。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刺刀拼断。
拳打脚踢。
手撕口咬。
老鬼子大贺茂用望远镜冷冷看着这一切,下令炮轰城楼。
炮声连天硝烟弥漫。
尸骨横抛血水四溅。
双方官兵正搅在一起生死肉搏,全被炮火覆盖连同砂石一起填埋。
东门城楼上,胡振邦和陈之谋正在指挥各部作战。
见城墙上战事吃紧,胡振邦便命陈之谋坐镇指挥,自己率领警卫连匆匆赶去增援。
一颗炮弹呼啸飞来,不偏不倚正在城楼中心爆炸。
陈之谋和指挥部的所有军官,全部飞上了天尸骨无存。
胡振邦众人匆匆走下台阶。
日军炮弹直接命中城楼。
震天巨响
砂石乱飞。
烟尘蔽日。
胡振邦登时震晕不省人事深深埋在地下。
身上盖满了砂石木料残肢烂肉。
随从们七手八脚把他挖出来,总算大难不死。
大贺茂命令加派一个骑兵大队和炮兵中队火速增援。
马蹄翻飞,炮口高翘。
飞机轰炸俯冲。
大炮狂轰。
鬼子骑兵侧翼渡河,挥舞马刀寒光闪烁。
鬼子敢死队员头扎白布赤裸上身。
端着刺刀嗷嗷叫往前涌动。
滩头阵地再次易手,国军只好退守二线。
这里山高路窄,两侧各有国军一个连扼守。
滾石擂木,呼啸而下。
巨大火球,翻滚扑腾。
鬼子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日寇大炮对准悬崖峭壁连同树木人马猛轰。
飞沙走石,尸骨横抛。
月色惨淡,天昏地暗。
咽喉再失,粮站便直接暴露在鬼子眼前。
单凭那些地雷壕沟铁丝网,哪里挡得住这些虎狼之师?
勇士们坚守两天两夜,硬是顶住鬼子十余次进攻。
国军战士死伤大半,其余全部退守仓库。
士兵依托掩体抗击日军进攻。
弹药告罄。
空盒空箱。
日军四面围住仓库架起机枪,派人前去劝降。
汉奸头戴礼帽敞开绸衫,神情傲慢说:
太君说了,只要你们投降交出粮食,一律免死!
曾文林用手帕擦拭匕首,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汉奸继续唠叨: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阁下三思。
曾文林怒睁双眼大喝一声:滚!
汉奸抱头欲退。
曾文林调侃说:饶你一条小命,不过⋯⋯⋯
留下一只耳朵聊作纪念!
大步上前揪住汉奸,一刀割下右耳血淋淋抛在地下。
汉奸一声惨叫,抱头鼠窜。
多田本熊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曾文林用眼睛巡视部下。
头扎绷带,血迹斑斑。
满面沧桑,目光坚毅。
大家手挽手,相互点头致意。
背景音乐:义勇军进行曲。
曾文林亲自启动按钮把粮仓炸了。
惊天动地,浓烟滚滚。
曾文林纵身一跃跳入火中。
大家相互拉着手唱着歌,融进熊熊烈火化为闪闪金星。
多田本熊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
表情复杂,五味杂陈。
默默脱下军帽与将佐一起垂首致哀以示敬意。
一片静默,火光闪烁。
黑森森柏木棺材,白压压旗幡乱舞。
国军部队朝天鸣枪以示敬意。
特写:国军七十四军五十八师/少校曾文林之墓。
黑森森柏木棺材,白压压乱舞旗幡。
枪声响起,乌鸦惊飞。
特写:国军七十四军五十八师/少校陈之谋衣冠墓。
玉珍一身素白万箭穿心,带着三岁孩儿专程赶到墓地。
玉珍拼命用手强扒坟堆,众人将她拉开。
重新开棺。
曾文林全身烧成黑炭,身上有数十个弹孔。
玉珍从头到脚把丈夫清洗干净重新入殓。
培完最后一锹土,玉珍一声哀嚎昏厥在坟头上。
枯树乱鸦。
白幡漫舞。
唢呐凄楚。
音乐由唢呐变成长号。
管乐队演奏。
仪仗队上场。
舞会现场,气氛欢快。
岳麓山总统临时官邸。
红酒炫目,灯光摇曳。
授勋仪式正在进行中。
蒋校长微笑颔首。
青天白日勋章。
字幕:大贺茂34师团拖困上高整整八日,损兵折将一万五千之多。薛岳将军的天炉战法全面奏效,第三次长沙会战国军大胜。
粮站爆炸,火光闪烁。
背景音乐,演职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