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南河中学坐落在湖北省汉川市南河乡光嘎山下。今年恰逢高中毕业50同年,特撰此文以记之。
——题记
光嘎山者,天地未著其名,舆图索骥无迹。然在吾心,若太华之嶙峋,似匡庐之奇秀。千寻壁立,烟霞常锁青峰;万叠云横,日月时窥翠嶂。今当杖国之年,重抚青春之迹,乃以七秩之躯,赋五旬之忆。
观夫山麓景致,恍若隔世丹青:红瓦参差,隐映松筠影里;清潭潋滟,浮沉星月流光。黄尘操场,曾跃矫健身姿;泥径蜿蜒,尚存深浅屐痕。此地乃南河庠序,虽无广厦层楼,却有琅琅书声,破晓穿云。
忆昔少年意气,青衿如雪。携陶罐而贮咸菹,裹粗褐以御风寒。黑板凝霜,先生执鞭问道;纸窗透月,学子秉烛穷经。然逢学制裁云,课业并农耕同作;更遇风潮裂帛,文章与批判齐飞。曾记否?批林批孔声中,暗诵克己复礼;开门办学途上,偷研勾股方程。
至若青春韵事,尤堪把玩:球场鏖战,十虎争跃龙门;纸条暗传,双颊忽飞霞色。排演样板戏时,杨子荣长缨在手;操练手榴弹处,女儿家英气逼人。更有那:山泉濯足,笑谈孔孟之道;草垛观星,畅想宇宙之玄。
恩师白发,几经寒暑?同窗青鬓,尽染秋霜。想旧日貂蝉潘安,今皆成拄杖翁媪。额纹深镌岁月,齿豁暗藏沧桑。然则莫道廉颇老矣,试看古稀聚首,犹能击节高歌,醉舞霓裳。
今当金秋盛会,共举琼卮:一酹先师,文脉薪传不灭;再祝母校,桃李天下芬芳;三祈同窗,晚晴安泰康宁;四祭逝者,英魂长绕故山。更向苍天赊寿数,重攀故地最高巅!
嗟乎!山不在高,有忆则灵;情不在深,历久弥真。光嘎山虽隐舆图,永镌刻赤子心碑。此赋既成,山风骤起,似闻当年书声,犹在层峦间回荡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