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冬今春,雪背叛了冬季,亲吻了一下春天又草草离去。三月中旬,一场春雨是久旱的甘霖,了却了人们等待的心绪。那雨夜漫不经心的雨滴,仿佛在敲打我惆怅的心扉。
我喜欢春雨。这场迟来的春雨,没有忘记“春姑娘”交给它的使命。好像与风与云约好的时辰,悄无声息地滋润着万物。草青了,柳绿了,花开了。我打着伞在雨中漫步,雨帘与婀娜的垂柳,相互呼应,随风飘逸,诗情画意,尽收眼底。一滴滴雨水,顺着柳丝的“秀发”砸落在平静的水面,溅起一个又一个涟漪,如美女的笑靥,由小变大,让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
春雨洒遍河流山岗,花草挤满了树林路旁。春风吹得百花香。我感谢春雨,滋润了花开;我又埋怨春雨,让万紫千红,付诸东流。风是推手,让雨变得肆虐狂野,失去应有的温度,让人捉摸不透。这天下午,天气预报小雨渐止,我带着伞上街办事。突然狂风骤雨,让雨伞无法阻挡,只好在屋檐下躲藏。我并不埋怨天气预报,因为它不是“天气通知”,而庆幸的是让我真正体会到:“自己手中再大的伞,也比不过别人的屋檐”。躲雨间,我看到屋檐形如“补丁口袋”的燕窝,两只燕子喃喃细语,仿佛在说“雨快停下”。而我心中祈祷,为了大地丰收,春雨请不要游走。
我纳闷的疑问,大棚乱了季节,老天爷怎么也不按规矩出牌。总感到夏天变得漫长,冬天变暖、春季变短。难道季节影响了我的性格?情绪总像夏天一样,干什么事都是火急火燎的性子,缺乏春天般的温柔。尤其在辅导外孙女学习上,总是“恨铁不成钢”,没能做到“润物细无声”。在数学一年级,“同增同减差不变”规律运用上,我只会讲应该怎么做,没有“慧”当姥爷,用爷孙两人年龄同增同减差不变来比喻,开导心智。女儿知道我常常用训诫的方法教育孩子,专门买来一张壁画贴在案前,上面写道:等待一朵花开,需要耐心和关爱。这张壁画如一面镜子,从此在我心中播下了爱的种子,暖阳相伴,等待花蕾如期绽放。
停不下来的雨,看不清的雾,往往让人心烦意乱。而我恰恰喜欢这风雨如晦的天气,因为“懂得人世哀怨的人,黯淡的日子是唯一的解脱。觉得苍穹流泪,乌云皱眉,周围都是同情的空气”。我多么想置身于春雨中,“逆着人性做人”,让春风吹走所有的恩怨情仇,让春雨冲去所有的疲惫尘垢。只想忘掉脸上伪装的表情,只想独处走得自由自在,只想练成一个神志清醒的哑巴。
醒来便是重生。余生不再用“虚拟语气”说话,自我救赎,就是要有被人另眼相看的勇气。对过去的人和事不再心存期待,自己惊天动地的伤痛,在别人的眼里只不过是蚊虫咬了一口。情可以分享,心事无法共鸣;笑容可以蒙骗别人,而心愁唯有自己和解。我倾听温柔的雨声,仰望云卷云舒,近看繁花雨露,心中所有惆怅,变得云开雾散。
在这让人沉醉的春季,一朵花不会一直盛开,但总会一直有花开。让我触摸春天,怀揣花香,一路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