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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彩珍:回望烟霞里

  • 作者:张敏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07-09 00:3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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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事空怀古,烟霞此独存。”

      作者魏微以此句诗为题记,以一个女人四十年的成长经历和时代变革为经纬,写出了70后一代人共有的记忆——《烟霞里》。因为怠惰,我用半个月的时间读完这本书,期间,我曾幻觉自己就是女主田庄,和她一起,从遥远又迫近的昨天走来,俯瞰了滚滚红尘中的芸芸众生,乡村城市。她的骄傲和自尊,温柔且执拗,满心是爱又不善表达,背负家庭的责任亦苦苦支撑,热爱生活却猝然病逝,都恍若烟霞般灿烂,绽放,消散。

      我是一个极容易共情的人,看电影的时候会和剧中人同悲共喜,看书也极容易代入自己。合上书本的那一刻,积郁在心里的叹息,遗憾,怅惘,似烟霞缭绕,忧伤又苍凉。很想写写内心所感,甚至也想写写自己的前半生。这样说来,大言不惭,自是可笑。举笔再四,不能成文。况且,回望是需要勇气的,重新去咀嚼生活的甜与苦,会发现往事都是涩的。

      白日须臾而逝,夏风温柔,心事在烟霞里袅袅升起,和星星一起安睡,我又是失眠的。

      在七月,总会想起母亲,想起我陪在她身边的最后一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夏风,也是这样的泪流满面。母亲也是因病去世,也是没有半句遗言,但母亲唤我小名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轻轻地,落在心里沉甸甸的。天上人间,思念伴随我度过了“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漫漫十载。无数渴望母爱的梦里,也曾像多愁善感的林妹妹一样自艾自怜,春残花落,红颜老去,未卜身归何处,斯人斯世,几人能记?

      “春风 扬起你我的离别

      夏雨 打湿孤单的屋檐

      秋夜 飘落思念的红叶

      冬雪 转眼又是一年

      在 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

      ……

      梦里你在回家的路”

      晨风刚吹散了暑气,震惊的消息,又弥散在闷热的低气压里。李玟的这首歌再想起的时候,唱歌的人已经不在了。在这个夏天,又少了一个回家的人,多了一个伤心的母亲,多了许多世人的唏嘘。

      有幸生逢盛世,没有战争的流离失所,没有贫穷的食不果腹。繁华热闹,一派风光。华灯初上,城市富贵喧哗,乡村亦是歌舞四起。大时代的风华往往遮住了小人物的辛酸,光鲜如明星,也难免抑郁不可自渡,何况疲于奔命的凡夫俗子。除却锦衣玉食的富贵闲人,有多少人能没有生活的焦虑和困惑?房奴、车奴、孩奴,三座大山足矣让一个中年人苦不堪言;作业、升学、就业,是多少学生梦起梦落的无力现实;养老、疾病、孤独,又是多少老年人不能承受的晚年凄凉。

      “时代的光照亮每一个角落,没有人能置身事外。”这是《烟霞里》的一句书评。

      “时代的尘埃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是一座山。”这是疫情期间的作家感叹。

      时代巨浪滔滔,凡人慌慌张张。自古皆是如此,被命运洪流裹挟着的人,如过江之鲫。每一个时代留下声名的总是少数,大多人终其一生,活在一日三餐的劳碌,活在鸡零狗碎的繁琐。诗人海涅说:“春天的特色只有在冬天才能认清,在火炉背后,才能吟出最好的五月诗篇。”人生实苦,而痛苦让人沉淀,饮过经霜历雪酿成的酒,才是四季的真味。

      其实再微小如尘埃,也是自己命运的主角,在他的心里也应该会有向往的烟火,也有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如你,如我,每个人都写着自己的史诗。岁月缓缓流淌,融去了一些少女的明媚忧伤,也消弭了一些盲目执拗,内心深处的终结、倔强和向往,竟愈加入骨。穿过黑暗,才懂得不留恋安适,也不屈于困境,人生本就是用百分之一的幸福去对抗百分之九十九的痛苦。行到水穷处,不妨抬头仰望一下烟霞缥缈的苍穹,时光会在那一刻为你驻停。放下执念,自洽而内求,清醒且坚定,明天也许就能坐看云起。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江海相期,烟霞相许,人生漫漫也罢,白云苍狗也罢,不妨竹杖芒鞋,素履以往。

    【审核人:雨祺】

        标题:刘彩珍:回望烟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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