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的冰原上,小企鹅们都穿着油亮亮的黑礼服,像一群会移动的黑巧克力豆,只有朵朵的羽毛是淡淡的奶白色,像沾着星屑的初雪落在绒毛上,阳光一照还会泛出细碎的银蓝光,像撒了把碾碎的月光。她走路时总爱歪着脑袋,左脚先晃三晃,右脚再蹦两下,圆滚滚的身子在冰面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像只踩着冰刀学步的小云朵,常常被小伙伴们笑成 “冰上不倒翁”。
“快看!朵朵又在跳‘冰面圆舞曲’啦!”每当她想加入企鹅群捕鱼,阿黄和阿蓝就会拍着鳍笑成一团,黑亮的羽毛在阳光下像晃动的墨玉片。朵朵只好躲到妈妈身边,用喙戳着冰面:“为什么我的羽毛不像你们那么黑亮呢?” 妈妈轻轻啄了啄她的小脑袋:“每只企鹅都是星星变的,你呀,是带着长尾光痕的流星宝宝,连极光婆婆都偷偷给你织了件月光斗篷呢。”
一个飘着碎冰的清晨,朵朵正在练习潜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惊叫 —— 阿黄和阿蓝跟着一群贼鸥跑到了薄冰区,脚下的冰面正 “咔嚓咔嚓” 裂开,像被掰碎的玻璃糖!朵朵拼命摆动鳍爪冲过去,可她歪歪扭扭的步子在冰面上滑得更快了,像个被风吹偏的雪球卷着冰晶跑。
“救命呀!朵朵快来!” 阿蓝的声音带着哭腔。朵朵突然发现,自己的白羽毛和周围的浮冰颜色一模一样 —— 透明的冰棱间嵌着她的身子,像一块冻住的月亮碎片,连浪花打在上面都只溅起细碎的银光。她立刻缩成一团,顺着冰面的裂缝漂过去,像颗随波起伏的冰珍珠,惊慌的阿黄和阿蓝没认出她,直到被她用翅膀勾住脖子拖到安全区,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原来你的羽毛是冰原变的魔术呀!”
那天傍晚,企鹅群围坐在冰丘上听朵朵讲 “隐身魔法”。大家这才发现,朵朵的浅色羽毛在月光下会亮起银边,像给每根绒毛镶了圈流动的星尘;她歪扭的步子看起来笨拙,却能在布满冰棱的陡坡上踩出稳稳的脚印,像给冰面钉上了小月亮。阿黄不好意思地蹭了蹭她:“对不起,我们不该笑你。” 朵朵却笑出了小梨涡:“没关系呀,现在你们知道了,‘不一样’是藏在羽毛里的极光碎片!”
从此,南极的冰原上多了一只会 “变魔术” 的小企鹅。当她摇摇晃晃地走在队伍里,身后总跟着一串学她走路的小身影 —— 他们终于明白,每个生命的独特之处,都是大自然悄悄埋下的发光种子。